去年你二十岁,有些事感觉像过去很多年了, 其实,也才是去年。感觉,都忘了。 不知怀着怎样兴致憧憬来期待,同时眼见时日划走无趣落寞。 二十,圆润丰泽的数目,只是没能象征你并不丰满充实的季节。 岁月苍老,许多却混混沌沌一尘莫变。不是时光忘了带你走,而是你没追上。 近来这些年,以一种独来独往的形式辗转行走在并不新颖的几个老地方。 宿舍食堂教室,三点一线。既宅又腐,前途未卜。习惯了毫无花哨的生活方式。 很旧很旧的人都散落远方。后来,到底没能学会取悦他人,却惟独学会了取悦自己。 你不明白,是悲哀还是庆幸。 很早就有人告诉。只有拎着自己的影子在世间行走才是最安全的。 你沉默中立,不赞成亦不反对。 你不害怕孤独,甚至欣慰自由无牵挂。 可以枕着阳光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入睡,安静到沉寂,平和到安稳。 你是个贪恋日光的孩子,阳光于你有痴恋的吸引。 却不似向日葵沉默的爱,讨厌葵花般你爱的人永远不知道你的存在。 你只是以日取暖,心向朝阳。 这种向自然索取不受伤害的心理,尚且称之为自私卑怯。 你喜欢一切温暖柔软的物品,更喜欢质地善良的人。 即便夏天,也不喜欢凉席冰冷的寒意。 却又爱在严寒冬日,偶尔穿着单薄立于户外。 让凛冽的寒风刺激复苏紧绷疲惫的躯体神经,有真实和存在感。 你就是这般神经质的矛盾体。 你也喜欢许多纯粹的木质和纸质用品,磨砂朴实的味道。 不喜欢桌体表面那层隔绝的油漆。 你爱丝绸的顺滑与暗暗光泽, 不是正宗江南丝品,甚至堪称劣质地摊。 但凉而不冰的触感,古素到陈旧的制材仍备受欢心,陪伴了好几个季度。 你明白自己有太多缺点,但你仅仅只是明白,从未改善。 依赖懒散原地安命,倔强固执不屈从。每项都足以致命。 晚上想着要多发奋,白日醒来照旧不努力。 属于火烧眉毛不着急,遇见棺材死不掉泪的那种。 仿佛能预见未来,定在某天对一贫如洗的大脑和瘠荒的内涵感到战栗无策。 而比这更无知自残的,是明懂因果却仍死不悔改虚度时日。 那年步入大学只是场幻觉。 我就见证着你伴随这些恶习行走, 总有一天会在这生疏不熟稔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支离破碎,你便改变从良了。 不过若你真变了,那便也不再是真实的你。 你是个十足却又不完全是的路痴。 倘若有人相伴,即使在并不繁华迷惑的路段走上十遍,也未必能利索记下来时的路。 却又能在独行时,或许一遍将道路摸索清晰。你就是这般无可救药不可理喻。 你更是个感情的白痴。如果一切幸福只是路过,又何苦到此一游。 所以,你便真分辨不出,是否曾有深情经过错过。无知无觉。 前二十年,情感空白。后多少年,未完待续。 所幸,你也不是太坏,坏到一无是处。至少待人真挚诚恳,遇事不随波喧哗。 不矫揉造作,不糊弄他人。喜欢的事投入的做,喜欢的人用心的爱。一半明媚,一半黯郁 最爱你神采飞扬的样子总是能让人也感染到快乐。 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泪殊不知你的眉眼早已被烦恼纠缠。 你要学着成熟不管此刻你的身边有谁依靠你还是要学会独立。 这样才能保护你不被世俗击垮。 累了倦了还是坚持不下去了都要记得你身边还有很多人 不要为了谁人难过到麻木没有谁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快乐也要心碎。 你要知道你难过也会有人和你一样难过的不知所措。 如果经年是烂漫,那么当今所剩仅是沉稳。 如果他年身披宠爱口无遮拦随心所欲,那么如今便是沉默安然三缄其口。 岁月在眉梢深处扣下深浅印记,不管不顾都不复当年年纪。 未经颠簸眼角却失去童时清澈,什么在催人慢慢老去。 端详所经之路,无论阴晴圆缺聚散离合,嘴角都会上扬,心底泛滥滋出无数花朵。 纵然望去,时光之外,一片白茫。 然而你 格外清醒。原来,你竟是个清醒的局外人。 现在是仲春的繁盛时光,泡桐开了满树的花,靠近时可以闻到甜腻的香。 白日愈来愈长,六点钟已天光大亮。 而在这越来越长的白日里,我和你却未能将时光历练成琥珀。 本是不喜解释也不擅长解释的人, 害怕自己的啰嗦惹你厌烦,但我不愿你我的关系就此分崩离析。 或许我应该想久远一些,要在以后遇见你时,送给你好看的书,以及漂亮的花草。 也许以后我一个人的旅途中的想念在明信片上有可以寄达的地址。 对我而言,与人建立长久稳固的关系是个难题。 也许我们会就此分道扬镳,也许不会,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 总是担忧我这古怪脾气有谁能受得了。 我承认我性格里有乖戾阴郁,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是常态。 曾经沧海难为水,我总是嫌自己说话言不达义,便什么都不愿告诉人了。 我懊悔自己说过的话语。心疼你的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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