泸沽湖
世之奇伟、瑰怪、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
——王安石《游褒禅山记》
知道泸沽湖,是很久以前的事情。那是从学校图书馆看到一本杨二车娜姆的《走出女儿国》,了解到世间竟有这么个世外桃源般奇风异俗的地方。去年夏天终于去了一趟泸沽湖,了却了心中多年的夙愿。
泸沽湖位于川滇交界处,四川省盐源县与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之间。崇山峻岭,爬山钻洞,路途十分遥远,距离宜宾市七百余公里。第一日清早,一行人收拾行李驾车出发,一路向西南前行。途经雅安,峰峦如翠,景色秀丽。中途简单吃了午饭不敢休息,马不停蹄,继续赶路。到了西昌已是夜幕时分。坐了一天的车,大家都略感疲惫。第二日,吃过早饭,已是太阳高照。大家吸取教训,决定抓紧时间赶路,以防天黑。按照原定计划,本该在天黑前就能到达。可是途中却遭遇了严重的堵车。这一堵,又是三,四个小时。烈日当空,大家又热又着急。好不容易通车,大家一路飞奔,可毕竟不是高速路,只是一般的水泥路,弯多路险,速度也快不到哪去。直到看见巍峨美观的木质牌匾“泸沽湖“几个大字,大家心里才舒了口气。可越是风景奇特秀丽的景点,越是拥挤。到了泸沽湖景区,又是严重堵车,来自全国各地的车辆,挨挨挤挤,水泄不通。天色越来越暗,排了半个小时的队,终于把车开进去了。门票倒是不贵,一百元一个人。我们用了整整两天才到达目的地,中间的行程之遥远艰险,可想而知。赏个泸沽湖真心不容易。可是,每年仍有几十万人次为了这一百元的门票,不惜爬山涉水,远道而来,只为一睹泸沽湖的神秘莫测,风情万种。
当晚我们住的是纳西民居。油亮的黄色木质房子,古色古香,舒适宜人,正门上方挂着威武的兽头。这是纳西族人崇尚的图腾。高原地区,白天艳阳高照,紫外线强烈,早晚却清凉宜人,气候独特。连续赶了两天路,大家都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。
美好的一天终于来临了,大家不忙着睡懒觉了。有几位同事早早起床,迎着泸沽湖第一缕阳光到湖边走走看看,风轻云淡,水天相接,露水盈盈,真是美不胜收,无比惬意。泸沽湖景区总面积314平方公里,四川境内的湖泊沿线就有数十公里,目之所及,只是沧海之一粟。
首先,我们去的是泸沽湖的草海。草海占地亩,碧绿如野。有灰黑色的鸳鸯在草海里嬉戏、觅食。草海中间有一条长约300米的木桥,横跨草海,名曰“走婚桥”。“走婚”是摩梭人的特有习俗,自古至今延续上千年。摩梭人坚守着“男不娶,女不嫁”的习俗。男女双方终生在自己母系家族里生活,劳动。男女双方若情投意合,由男子“走”来实现婚姻。男方晚上到女方偶居,清晨回到自己家中。摩梭族人至今保留着“母系大家庭”和“走婚”习俗,被专家学者喻为“人类母系氏族社会活化石”、“世界最后的女儿国”。在“走婚桥”上,我们看见一位年轻的母亲,面色黝黑而红亮,带着自己年幼的孩子,坐在桥上,卖一些当地的特产,以换取一些生活费,以便更好地抚养自己的孩子。这在我们汉族人看来,由女方及其家庭独自抚养、教育孩子,简直是不可思议;而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。 这就是西游记里女儿国的真实版本,摩梭人的奇风异俗真的是非常独特,神秘。
最后,大家驱车数十公里来到里格半岛。沿途多为湖泊沿线,放眼望去,一片蔚蓝浩瀚。阳光下,浮光跃金,耀眼醉人;微风处,波光粼粼,别有情趣。湖边偶尔开着两三朵金黄色的笑眯眯的向日葵,带着晶莹透亮的露珠,鲜活而生动。
如果说波涛汹涌的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,那么,平静安详的泸沽湖就是我们当之无愧的母亲湖。她澄澈,干净,透明。远看,如一块硕大温润的碧玉。近看,掬起一捧清水,透明无色,清凉无比。湖边铺着细碎干净的沙子和一些小石子。浅水处清澈透明,深水处碧波万顷,蔚然壮观。湖里没有一片垃圾,一丝杂质,干净得很,澄澈得很。湖面上稀稀疏疏开着些白色的小花,远看误以为是白色垃圾。近看才知是娇弱洁白的水莲花。泸沽湖这么美,这么净,是不容许任何人污染亵渎的。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忍心去破坏这一宁静纯粹的美好。来到湖边,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赤脚踩水,足之所及,清凉之极,舒适之极。孩子们还没有尽兴,大人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下水,管理人员就过来打招呼,不准洗手,更不能下水。违者罚款300—500元。大伙儿一听,立马上岸,不敢逗留。也是,这么干净美丽的湖水,大家都下去洗手,洗脚,是会污染其环境,亵渎其魂灵的。心里想着,看看就好,看看就好。于是,大家穿上救生衣,搭乘一艘小船迎风驶去,看湖中小岛去。小船儿轻轻,船桨搅动着碧水,大伙儿又忍不住伸手戏水了。考虑到游客的安全,驾驶人员对孩子们说,千万不要伸手去玩水,深水里有水怪,会吃人的。孩子们被吓住了,再也不敢蠢蠢欲动试探着去玩水。
泸沽湖,她是独一无二,举世无双的。她是上天对当地人的馈赠和偏爱。也许,摩梭人一辈子或者世世代代都在泸沽湖生活,但是,对于他们来说,这已经足够了。他们是富有的,也是富足的,因为有母亲湖——泸沽湖永久的陪伴。
去一趟泸沽湖实在不容易,山高路远,道路崎岖。但是去了,就值得我们一辈子回味并以此为自豪满足。因为那里风景优美,风俗奇特。也许,你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一样美丽神秘,未受污染的内陆淡水湖。